每一次進藏,都會帶回一種震撼,有時為壯麗的雪山,有時為湛藍的湖泊,或者為虔誠的信仰,這次進藏走得最遠,西藏以西,屋脊的屋脊,阿里扎達縣,而古格遺址帶回的,是那一段回腸蕩氣的輝煌王朝,一個消失的謎。
十月的阿里陽光燦爛,萬里無云,從塔爾欽出來中午就可以到扎達縣城,穿過一段彎彎曲曲的土林公路,跨過一座小橋,扎達縣城坐落在象泉河谷地,四周高聳的土林環繞,向外一層是巍峨的雪山。茫茫一眼,沒有多少樹和草。札達,藏語意為“下游有草的地方”,象泉河往西,下游應該到克什米爾去了,沒有去過,估計那里水草豐美。
幾百萬年的喜馬拉雅造山運動,讓曾經是巨大湖泊的扎達盆地,變成寸草不生,綿延170多公里的黃土山林,黃沙滾滾,只留一條涓涓細流,以證明這里是獅泉河的上游,印度河的源頭之一。扎達縣域24000多平方公里,人口僅1萬,是全國人口最少的縣。下榻酒店的老板是四川人,他說做完國慶長假生意,將迎來大雪封山,他們就回老家了,到明年4-5月份風沙過后再來。
入縣城前的山坡上有幾個觀景山口,盡管氣勢宏偉,但陽光直射的時候顯得蒼白無力,第二天一早再次來到這里,旭日剛剛升起,拉達克山峰投來金色的目光,仿佛象雄古國和古格王朝的那一抹神秘的光影。
從背光的一面看,一些形態怪異的土體挺拔矗立,昔日沉積在湖底的巖層,以不同的色調、層理結構和物質組成,像一層層堆建的墻體。雨水和細流沿垂直的裂隙向下沖刷,較為完整和堅硬的部分保留下來,突出在崖頭或崖壁上,猶如殘墻斷垣,整個土體就像是一座座森嚴壁壘的古堡。
日出的光線將土林切割成不規則的方塊,此時的土林才顯出壯美的那一刻,或層巒疊嶂,森若城郭,或一片汪洋,波濤洶涌,大自然滄海桑田億萬年變幻后的奇跡。
如此荒漠化的高原,是如何孕育藏民族文化的源頭象雄古國,和10萬人之眾的古格王朝的?
古格遺址離縣城大約20公里,下午沿著象泉河往西北,一條坑坑洼洼的土林之路,經過一個曾經是扎布讓宗的小村,只有十幾戶人家,守著一座空蕩蕩的故城廢墟,不知是不是古格的后裔。而靠南邊一個個土堆聳立的就是古格遺址了。
當年西藏吐蕃王朝崩潰后,相傳吉德尼瑪袞帶著千余騎士離開了故士及王宮,前往西部的象雄古國,在今達扎地區娶地方官之女為妻,生有三子。此后,長子占據原拉達克,以首府列城為中心,成為拉達克的首領,另外兩個兒子分別成為現普蘭縣域的普蘭王和現扎達的古格王,并相繼推崇佛教。
從古格遺址的山腳入口沿著小徑而上,要經過4間古殿,紅廟、白廟、度母殿和輪回廟,山頂有一座壇城殿,要參觀需由工作人員打開門鎖。
寺內保存有許多精美的壁畫,一些壁畫上的金漆依然閃亮發光、光彩奪目。紅廟內一幅阿里王迎請古印度佛學大師的壁畫,畫中一隊舞女翩翩起舞,旁邊有人擊鼓吹號,形象生動,栩栩如生。
白廟內墻上繪滿了各種不同題材的壁畫,一幅吐蕃歷代贊普和古格國王世系的壁畫,在這荒僻的原野上,默默地訴說著歷史,閃耀著藝術之光,給人以悲愴的美感。
在古格遺址上眺望四周,一片茫茫土林包圍繞著城堡,仿佛間,可以聽到金戈鐵馬鏖戰的聲音。
建在山上的古格王宮是王朝防守能力最強的建筑,整個王宮只有一條隧道可以通到山上,四周都是懸崖,易守難攻,估計當年拉達克人攻打王宮的戰異常慘烈。
貌似這個巖壁之下就是干尸洞,堆滿無頭干尸,據傳洞的最盡頭是喇嘛,緊挨著的是兒童,其次是婦女和男人。由于氣候干燥,尸體沒有完全腐敗,會有一種怪味。傳說當年古格兵敗,拉達克人將寧死不屈的古格兵士斬去頭顱,而尸骨則棄于洞中。由于近年來到古格遺址探訪的人越來越多,現在景區將干尸洞關閉了。
曾經鼎盛、擁有燦爛文化的王國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徹底消失的?10萬之眾的人被屠殺?還是天災、瘟疫?或是當年的綠洲迅速沙漠化,比如現在每年4-5月份的沙塵暴,導致戰敗后生活條件十分低下的古格人逃的逃,散的散,消失在茫茫土林中?
托林寺位于札達縣城西北的象泉河畔,是北宋時期古格王國在阿里地區建造的第一座佛寺,有著近千年的歷史,河畔矗立的佛塔,也許它能揭開正確的古格之謎。
古格遺址旅行小貼士:
1、拉薩到扎達全程約1300多公里,國道219轉入扎達縣城,全程油路。新藏公路冬春兩季大雪封山,無法通行,最佳旅行時節是每年5月初至10月中。
2、拉薩--扎達 有班車,硬座355元,硬臥712元,軟臥1126元。但根據季節變化調整,具體要咨詢汽車站。自駕、包車或搭車前往更方便。
3、扎達住宿條件一般,國慶期間的旅游旺季住宿緊張,價格超貴,藏民家也可以住宿,但條件艱苦,沒得沐浴。
4、應備足防寒衣物和藥品,阿里地區早晚溫差大,即使在夏天都會有下雪的可能。我們一車備了三袋氧氣,以備不時之需。
5、提前在戶籍所在地辦好邊防證,到拉薩辦證比較麻煩,要委托旅行社,要等待,還要4人一起辦,手續費每人50元。
作者:南麂土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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